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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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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赦記得, 這雙眼睛, 也曾眼裏只有自己, 也曾因瑚兒出事向自己救助自己卻視而不見過,這讓賈赦不自覺道:“我去了和王府,王爺已經答應明日會替我奏明聖上。”

和親爺?張夫人在腦海裏扒拉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才想起這個人來,是當初賈赦做伴讀的那位皇子。聖人這輩開始奪嫡的時候這位和親王還小, 沒等他有什麽想法呢,聖人已經登基稱帝了。

可能是越缺什麽越要標榜什麽, 這位和親王就成了原著裏忠順親王一樣的存在, 是聖人碩果僅存的兄弟。被奪嫡之爭嚇破了膽的和親王,對朝事一向不參與, 只管自己在府裏吃喝玩樂生孩子。

這樣一位一心自保的人, 竟然答應替賈赦出頭,讓張夫人不得不腐眼看人基:這個和親王跟賈赦的感情這麽好嗎?

“你那是什麽眼神?”賈赦也讓張夫人給看得發毛:“王爺能平安得封親王, 岳父大人當年也是美言過的。聽說事關於你,這才答應替我向聖人奏明。”說到最後, 賈赦嘴裏的意味也有些不大對。

顧及原主一直以來的形象, 張夫人沒有翻白眼, 跟賈赦這貨生氣, 完全是自己找罪受。既然他這麽有把握,張夫人也就不擔心了——現在皇帝巴不得榮國府內鬥,最好鬥得兩敗俱傷,好讓軍中的人知道,賈代善一死, 榮國府的繼任者,不成氣了,也不用惦記著榮國府當年的情份與提攜之恩了。

第二日賈赦進宮的結果,跟張夫人預計的差不多,現在王子騰還沒有反水之功,皇帝對他的忌憚比賈赦還大,所以賈赦頂著個烏眼青去見皇帝,被皇帝好一頓同情,直接讓人宣王子騰見駕。

王子騰聽到皇帝召見,就知道是賈赦真去告自己的狀了。他想不通最忌諱這些的皇帝,為什麽還要見賈赦——昨日賈母請忠靖侯出面勸說老禦醫,他在王夫人那裏已經得到了消息,知道忠靖侯是站在賈母這一邊的,不會替賈赦上奏請見,那是誰替賈赦向皇帝上奏的呢?

聖人有召誰敢不從?王子騰沒等想明白已經到了養心殿,聽到賈赦不遺餘力的抹黑王夫人、抹黑他自己,氣得臉都紅了。可是皇帝不問話,他也不敢打斷賈赦的話不讓他說下去,只能死死摳著地縫,免得自己一個忍不住禦前失儀。

賈赦都把自己說得那麽可憐了,還是頂著烏眼青見駕的,皇帝自然要先把王子騰罵上一頓,沒別的,別看賈赦現在還沒襲爵,可是只要這人能活到出孝,那品級一定比王子騰高,只一個毆打上官,就夠王子騰卸任思過了。

何況賈赦現在守的是賈代善的孝。皇帝一直想收回兵權,可又顧及名聲,賈代善之死讓皇帝收回兵權順理成章,不必在史書上留下逼迫臣工的筆墨,皇帝心裏還是承他這個情的。

加之賈赦不成器在京裏是出了名的,這樣的人承繼榮國府,對皇帝來說起有在軍中嶄露頭角的舅兄、自己還有個會讀書名聲的賈政,更放心。既然對賈赦放心,那皇帝也不介意給他一點兒甜頭。

這儀容不整驚擾聖駕之罪就不治他的了,喪期求見沖撞之事也是情有可原,做惡之人著順天府迅速審明定罪,賈赦自回家去好生守孝讀書。

王子騰就沒有這麽幸運了:毆打上官、目無尊卑、縱奴行兇,一條條被皇帝數落出來,就算是心理再強大的人也頂不住。看在統治縣伯的顏面之上,皇帝沒把王子騰送進大理寺,只順手奪了王家的爵位,並王子騰京營副節度使之職。

這後果可就嚴重了。

王家現在全憑王子騰一人支撐,那個統治縣伯的爵位早就降等了好幾次,還是在王子勝的身上,這消息一傳回金陵,說不得王子勝要來京中向王子騰討個說法。

皇帝覺得自己這一箭雙雕無比漂亮,和善的問賈赦:“如此處置,你可還滿意?”

擱到一般人身上,對皇帝這麽向著自己,怎麽也得說自己滿意得不得了——不在乎皇帝對對手處置的輕重,重要的是皇帝的態度。只要今日養心殿處置結果一傳出去,京裏差不多的人家再與榮國府交往,就得掂量掂量——別看榮國府還在孝期,可這聖眷,還濃著呢。

賈赦卻難以常理度之,向上叩首後對皇帝回稟道:“謝聖人替臣做主,只是還有一事,請聖人明斷。”

皇帝是個仁愛的好皇帝,對於賈赦的不識好歹表現得很包容:“你還有什麽話說?”

賈赦的眼圈就紅了:“聖人,我府上那個被拿到順天府的奴才,雖然沒招出背後是不是有別人指使,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。”

“兩個,”他擡頭向著皇帝比了兩根手指:“臣到現在為止,才不過得了兩個孩子,一個被人害死了,現在這個也差點兒讓人害死了。臣真是怕了,不敢與那樣的人同府而居,免得將來臣這唯一的孩子,也會性命不保。”

一句話,我就是懷疑是賈政媳婦動的手,可是現在沒有證據拿她沒辦法,可是我不能再跟賈政一房同住一府,算我怕了他媳婦了,行不行?

皇帝仁厚的臉上已經帶了不耐煩:“你是想讓朕給你斷家務事嗎?”

賈赦叩了個頭:“這只是臣的一點兒小想頭。當年臣還在上書房的時候,便多得聖人關照,知道聖人最是仁愛子民的。臣不成器,無法替聖人分憂,只盼著子嗣長成,可以承繼臣的香火便好。”

這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,可架不住這樣的瞎話皇帝愛聽,向著賈赦點了點頭:“你不說我倒忘了,你是做過老六伴讀的人,當年進宮時是還小著呢。”

想想向著戴權道:“你去榮國府跑一趟吧,也不必明旨,只傳口喻給榮公夫人,告訴她樹大有分枝,遠香近臭,兩兄弟即住在一起不和氣,還不如讓賈政早些離府的好。”

戴權看了賈赦一眼,應了一聲等著賈赦一起出宮。賈赦結結實實的給皇帝磕了幾個響頭,額頭都給磕出血絲來了。戴權在宮道上向賈赦一笑:“賈世子是個實在人。”

賈赦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養心殿:“可惜我父親去得太急,我又愚笨,要不我也願意替聖人效力。”戴權便無話。

張夫人早註意到賈赦帶著戴權到寧榮街,想不通這鬧的是哪一出,不想竟讓她聽到這樣一道口喻。當著戴權的面賈母是不敢哭鬧的,等到戴權走後,賈赦似乎也能應付。張夫人默默收回自己外放的靈魂力,覺得自己還是不用關註了。

這個賈赦,簡直推翻了原著以及自己經歷兩世對他的認知。賈敏那世雖然發現賈赦很識時務,可是誰來告訴她,這個坑起賈母與賈政來得心應手的賈赦,真的沒被人穿越或是自己消號重來嗎?

於是賈赦再次回到東大院的時候,就遇到了張夫人探究的眼神,他以為張夫人是關心自己進宮的情況,說完之後,發現張夫人的眼神還是充滿了疑惑,只好把皇帝為什麽這麽做給張夫人解說了一回。

不解釋還好,一解釋張夫人的疑問更重了:你既然這麽厲害,怎麽原著裏只知道抱著小老婆喝酒?

賈赦覺得自己在正房呆不下去了,夫人老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是什麽意思,難道是覺得自己與和親王昨天喝酒了?

於是向張夫人道:“你放心,我雖然有時貪杯,可是什麽時候能喝什麽時候不能喝還是分得清的。”孝期飲酒,是不怕皇帝抓住自己的把柄嗎?

看到皇帝那麽痛快的奪了王家的爵,賈赦相信如果有理由,自己還沒襲到的爵位也會這麽輕松的被奪走。

“老爺、太太,東府珍大爺來了,在外書房等著老爺呢。”張常家的進來稟報。

賈赦暗暗松了一口氣:夫人的眼神好象能洞徹人心,還是快點兒離開的好。張夫人的心卻提了起來,原著裏賈珍與賈赦兩個可以說是分居於兩府的做惡二人組,雖然沒有兩人交往密切的記載,可是架不住臭味相投這句話放在那裏,讓人不得不把兩人給聯系起來。

賈珍可是有一位兼美之名的秦可卿做兒媳婦,這人上一世被寧、榮兩府犧牲掉了,成為寧國府與賈政一房倒黴的□□。張夫人可不想這一世跟著寧國府一起倒黴的變成大房,當時就變了臉色:“賈珍這個時候過來,怕是老太太讓他來的吧。”

按說這個時候賈敬還沒出家呢,輪不到賈珍出場。

賈赦聽了回身向張夫人道:“聖人已經有了口喻,就算是敬大哥過來,也只是說說老二該分幾成家產。敬大哥不是好糊弄的,珍兒倒是給點兒好處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。”

得,聽著賈赦口內對賈珍不屑,張夫人算是放了些心,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,眼看著賈赦出了正房。張常家的沒一會兒又進來:“太太,姑娘們來給太太請安。”

姑娘們?張夫人猛地想起昨日就聽說賈敏病了,怎麽這個時候又過來看自己,還請安,她自己安就行了:“還不快請。姑娘好利索沒有,跟著的人是誰怎麽不知道勸著些?”

張常家的就知道自家太太想差了,此姑娘非彼姑娘,來的都是老爺的通房。自家太太雖是大戶人家出身,可是張家從來沒有姨娘通房丫頭這種東西,太太甫一進門,老爺房裏就有兩個跟前人,她們這些陪房們跟著生了好些日子的氣。

好在太太自有手段,把那兩個通房給打發的遠遠的,對老太太說要提姨娘也沒理會,只說等什麽時候那兩個生了孩子再提不遲。

初時那兩個摸不清太太的脾氣還安靜些,等到發現太太性子平和,便有些上頭上臉,老爺倒拿那兩個不大看在眼裏,當著太太的面親自罵過幾次才消停些。

不想張家事出之後,那兩個又跳出來給太太添堵,也是老爺直接把人給攆出去了,讓太太能在自己院子裏有個能喘息的空兒。誰想前腳剛把兩個尖刻的攆走,後腳老爺連著收用了四個,倒讓他們這些太太的陪房,不知道該怎麽看老爺了。

太太那時剛經了瑚哥兒之痛,已經顧不上老爺做什麽了,全仗著肚子裏還有個小哥兒,才算是活了過來。那幾個通房還曾在太太跟前言三語四過,太太不得不讓她們不到請安的時候,不許來正房,也是眼不見為凈的意思。

今日可不就是該她們來請安的日子。

“太太,”再不想說,張常家的也得提醒一句:“是老爺跟前的姑娘們。”

“哦,”張夫人聽了一點兒也不意外,賈赦要是沒有小老婆那才叫驚悚呢:“你親去姑娘的房裏問問,看請的太醫是誰,若是還不見好,就用老爺的帖子請老禦醫再勞動一趟吧。”總是自己上一世的身體,林家又是幾代單傳的,還是把身子調理好了,樘哥兒才可能不走原著裏早夭之命。

見張常家的還不走,張夫人向她揮了下手:“那幾個讓她們回自己房裏安生些,我現在做月子,見不得風。”

張常家的答應一聲便出門忙自己的,幾聲鶯鶯燕燕並沒有阻止她的腳步,很快院子裏就沒了聲息。張夫人本來還奇怪,不管是賈瑚那世也好,還是自己穿越過來也罷,原主都很少用丫頭,跟前得用的就是幾個陪房。

現在就想得通了——剛一嫁過來丈夫就有了通房,好不容易攆走兩個又添上四個,可不就讓原主對丫頭產生了抵觸?看來原主倒是個外圓內方的人物:你不是喜歡丫頭嗎,那我就不用丫頭,你要喜歡自己一邊喜歡去,別想著動我身邊的人礙我的眼刺我的心。

想到這裏張夫人就忍不住讓人把賈璉抱過來,看著臉上紅意漸漸褪去的小包子,張夫人也是一陣無語:這孩子是得多缺母愛呀,長大了偷人都找那些成過親的婦人。好不容易偷娶個尤二姐兒,也是跟賈珍有過首尾的。

再看看小包子的親爹,哪怕孫女都有了,人家還敢肖想一下鴛鴦呢,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!知道自己想跑偏了的張夫人,毫不猶豫的讓人去外書房請老爺回正房,只說自己有要緊大事與老爺商量。

賈珍才剛剛跟賈赦哈啦完有的沒的,正想切入正題呢,張夫人請人的話就到了。見賈赦已經起身,賈珍心裏了陣鄙夷:原來張家還有張老帝師,大老爺在岳父與兩位舅子跟前擡不起頭來還有情可原。現在張家已倒,大老爺還任大太太招之即來揮之即去,實在太損男子威嚴。

張夫人若是知道賈珍心中所想,一定會讓賈赦多與他探討一下這個深奧的話題,好讓賈赦直接厭了賈珍,從此兩府不再往來。

可惜她沒有讀心術,這次的機會就這麽白白的浪費掉了。

賈赦回到正房的時候,就見夫人身邊那個在繈褓之中轉動著黑眼珠的小包子,不由伏身上前看了又看:“奶娘的奶不好嗎,怎麽還是這麽瘦?”不會養不大吧?

這話張夫人是不愛聽的:“請老爺來,正是為了這孩子。如今洗三已過,孩子也不能天天哥兒、哥兒的叫,總得起個名字才好。”

就為了這個,就把自己叫回來?賈赦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夫人做出來的事——夫人在外人面前一向最給自己面子,以前自己的狐朋狗友來了,哪怕夫人再不喜,也沒有直接把自己叫回內院的事。

張夫人肯定的點點頭:“你我只有一個嫡子,若是不快些取個名字,搬回正院時那些奴才們還不知道要編排出什麽話來。”

正院那些奴才是什麽德行,賈赦心知肚明,覺得夫人想的到底比自己周到,便擰眉皺鼻的給小包子想起名字來,完全忘記自己與賈政連家還沒分,搬進正院之事還遙遙無期。

張夫人心裏覺得自己一來就將原著拆得亂七八糟,還是保留些人名,提醒一下自己這是在紅樓世界吧。見賈赦久無動靜也不急,問起他對賴大一家的處置來,還說:“上行下效,大管家如此,底下的二層管事、小管事還有采買的、守庫房的,難保不有樣學樣,老爺還要有個章程。”

賈赦就顧不得再想小包子的名字,一臉氣概的向張夫人道:“連……”

“賈璉?好名字。”張夫人截斷他的話,聲音低沈了起來:“瑚兒是入不得族譜,也歸不得祖瑩,有了這個名字,將來孩子問起,也好告訴他還有這麽一個哥哥,免得等我死了,都不記得世上曾經有瑚兒這個人。”

賈赦本想說的是“連賴大家的我都直接抄了,區區幾上二層管事、小管事哪在話下。”不想張夫人竟誤會了,見她面色似哭似笑感慨萬分,想糾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,夫人所以對自己態度變化如此之大,也是因為瑚兒之事吧。

賈赦驀然想起了一個詞:璉瑚之器。

“你正坐月子,胡想些什麽。當著孩子就死呀活的,也不忌諱。下次再胡說,便不讓人把孩子抱到你跟前來了。”賈赦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的欠揍,張夫人分明從裏頭聽出了擔心,向著他強笑一下,又轉頭去看孩子。

賈赦一口郁氣在胸中上不去下不來,憋得想大聲罵人。可是夫人正在坐月子,身邊還有孩子,眼前的幾個服侍的都是夫人的陪房,平日很得夫人信重,也罵不得。

啪啦一聲,賈赦又自己挑簾子出去了。剛走到二門處,便大聲叫秦柱,人家不過略慢了兩步,就讓賈赦給踢了一腳:“連你也不把老爺的話放在眼裏。”

秦柱算是從小跟賈赦一起長大的,知道他現在是不痛快,挨了一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只問:“老爺有什麽吩咐?”

賈赦很有氣勢的向他揮了揮手:“咱們眼看著就要搬到正院去了,那邊什麽牛鬼蛇神都有,璉哥兒又小,使壞心的人還是早些清理了的好。”

秦柱聽了就歡喜起來:“璉哥兒,是太太給哥兒起的名字吧,跟瑚哥兒……”一下子自己咬住舌頭,再不敢往下說一個字。註意著賈赦動向的張夫人聽到這裏,也不再聽下去:其他人在賈赦耳邊提起早夭的賈瑚,比自己總提起來強。

賈赦只做沒聽見秦柱說什麽,只把臉沈得能滴下水來:“別管誰是得臉的誰是沒臉的,誰的主子得勢不得勢,只管叫上咱們的人,一家一家的對著月例給爺好生查。但有一毫多的,都抄來給璉兒做私房。若是有那私匿偷盜的,一體送官。”

秦柱不得不提醒他:“老爺,有些奴才是主子們的心腹,知道的東西多,若是送了官,保不齊會說出什麽來。”

“爺管他們說什麽,又不是爺的心腹。難道說你也有背著爺隱匿偷盜的事?看在咱們一起長大的情份上,你自己主動說了,爺也不把你送官,你自己挑個莊子帶著一家子種地去吧。”

這兩天自家老爺犯混的勁一直沒過去,秦柱也不拿他的話當真,點起大房二十來個護院向著後墻處下人房就走,真如賈赦所說,一家一家的點算起人家的東西來。

榮慶堂裏賈母正聽著賈珍給她說找賈赦無果之事,就聽到吳海家的聲氣不成聲氣的在外頭喊老太太不好了。這幾天她最不願意聽的就是老太太不好了幾個字——後頭總有讓她生氣的事兒發生。

賈珍親眼看著賈母的滿是藥膏的臉猙獰起來,哆嗦了一下低頭裝沒看見。吳海家的已經連滾帶爬的進來:“老太太,大老爺正帶著人一家一家的點算奴才們的家財呢。”

有了賴大一家的經驗,賈母除了覺得有些丟臉外,還有些期待:這樣的事兒她只想得到暗中查訪,絕不好意思大張旗鼓的點算奴才的家財。賈赦若是能從這些人家裏搜出自己的私庫裏的東西,總該給自己送回來吧。

想至此,賈母臉上的猙獰盡去,向著吳海家的淡淡道:“賴家的敢從我的庫房裏私拿東西,老大這也是怕還有別人。”

吳海家的心頭一沈,不甘心的道:“奴婢們都是忠心耿耿服侍老太太多年的,再說做主子的查奪奴才的家財,傳出去也有礙府裏的名聲。”

賈母為了自己的私房東西,難得覺得賈赦做對了一回:“什麽叫查奪奴才的家財,做奴才的不得有私財你竟忘記了?可見這些年我待你們太寬了些,讓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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